酷爱挖坑杂食党一枚:3

假如沉香劈山救的是他舅(三)【戬独】

本文正式标题:香火奉罪神


沉香叫李觅欢“大哥”已经叫了五年了。


李觅欢表示已经麻了。


他自暴自弃,决定前进一步,把“大哥”这个叫法在沉香脑子里烙实诚了。


......


这第二章太长了QAQ有一万多字,俺分成两次发叭


铺垫完了已经,开始走剧情了


【倘若文中有什么地方出错,还烦请大家不吝指正】



香火奉罪神


第二章  一事多玲珑(上)





      荷衣总角赋高轩,名字报红笺。


      曲江宴,樱桃畔,争看紫骝白面。






      转眼又是一年曲江宴,人儿们熙熙攘攘,提前便候在各位进士骑马至曲江宴场的必经之路上,连街上的小贩都被挤得没地方摆摊,干脆把摊子收回家,自己上街去凑热闹。


      要说本次揭榜,最叫人咂舌的便是榜眼与探花两位。要知本朝数百年科试,弱冠二十年华能中举便已是英才,而今年这三鼎元中,一位榜眼,一位探花却均只十六。才及总角之年不久,便双双中了进士,实在令人羡艳无比。


      更不必说,众人早已听闻此次这二位少年均是风姿卓然出尘,世间难见,叫来瞧热闹的愈加好奇。更有大户人家多位未曾婚配的女孩子,一掷千金包下街旁高脚楼,只为一睹今年的榜眼同探花,想着能否成就一两段美好姻缘。


      城中百姓翘首以盼,终于有一队侍卫挤到人群中,艰难开道。有人带着孩子来看热闹,便只好让孩子坐在自己肩头上,以免被挤搡得连影子都不见了。


      又过了许久,远处人群欢呼躁动起来,三鼎元骑马当先,均是胸前一朵赤绸花,红袍加身,喜气洋洋,向曲江宴场悠悠前去。


      当头状元郎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气质倒也儒雅,看热闹的都知道这位是蜀地名儒郑老先生的次子郑邈,这几年一直在京城居住。老熟人了,大家看一看欢呼一阵,就都伸长了脖子去看后头的两位。


      只见那榜眼随在郑邈后面,眉目清秀,面上稚气未脱,一双黑漆漆的大眼活泼有神,眼神极为清澈,笑开了眉眼弯弯,直直叫人忘却不知多少烦恼,这正是今年才满十六的刘家沉香。虽说少年得意,面上一团喜气,一举一动中却半分骄色也无,叫人十分喜爱。


      众人指指点点,均觉这沉香着实气质出众,实属少年英才中的翘楚,就又满意地去看那探花,想看看那同样仅十六岁的李家觅欢如何。


      看到骑着紫骝马过来的探花时,人群寂静了片刻。


      一个被扛在肩头,脑袋比众人高出一截的小女孩开心地拍起手来,肉嘟嘟的小手向探花一指,“神仙!是画儿上的神仙!”


      李探花扭头过来,有风柔和带动他额角鬈发,人群一静,只痴痴望着马背上的少年。他虽一身红衣,却没来由地穿出了绝尘气质,真如天上下凡的神仙一般。身形如荷举,着服亦鲜亮,纵马随风,顾盼生情。容冠松兰,螓首膏发,肃肃清朗,见者靡不恍恍惚然。


      李觅欢在人群中寻了方才声音的来源,望见了那咧开嘴冲他笑的小女孩,也微微回了一笑,而后低头,掩面轻轻咳了几声。


      楼上闺秀们听着李觅欢的咳声一时心紧,连绣好的香包都忘了丢。围观旁人中有懂得医的就发觉出来,这李觅欢身上怕是有什么陈年旧疴,一时间叹艳中又带了怜惜。


      沉香扭头去看李觅欢,后者抱歉地冲他笑笑,沉香则暗自心焦。自两人认识后不久,李觅欢就时常身体欠佳,也不像寻常小孩那样爱闹。沉香寻机把过他脉,李觅欢方十余岁,可脉象却虚弱得如同老年人一般,就算沉香打着输内力的幌子把法力传进李觅欢体内,也依旧无济于事。


      沉香寻思着,如若京城再寻不着良医,便如实将李觅欢的情况告诉三圣母,求一求娘,娘是修行了几千年的神仙,知道的比沉香多得多,定能为李觅欢治疗。


      想着想着,状元打头的这一列进士便不知不觉到了曲江宴场。众人下马应酬,宴席中丝竹交响,好不热闹。






      宴中诸生高谈阔论,沉香同李觅欢作为三鼎元之二,免不了要被拉起来作诗吟赋,只是主题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新意。沉香才对了一首词回去坐下,百无聊赖地望着来来往往觥筹交错,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李觅欢被围在人群中间作赋一首,转眼看到沉香神态,知道他是觉得无趣,微微一笑,向四周人提议道,“诸位同僚,对了这许多诗词,我们不如换换口味?既然各位都来自天南海北,想必家乡都有不少奇闻轶事,我们摘取一题来讲,如何?”


      人群中便有人笑道,“李探花果真少年心性,嫌寻常辞赋主题不够有趣啊,还要听些奇闻轶事才行!”又有人接道,“奇闻轶事主题稍显大了些,我朝地大物博,各地风俗不同。不如我们讲一讲各地百姓所信奉的神灵仙迹,叫别乡同僚开一开眼?”


      人群纷纷附和,已有几人低头思索,想着自己家乡奉着何等神灵。


      按照揭榜次序,自然是状元郑邈先来。李觅欢看看这位生长蜀地的儒生,又躲避般垂下眼去,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去找沉香斟酒喝。


      郑邈起身向诸生作揖,眉间神色自信,显是片刻间便想好了要讲哪位神灵。


      “要说蜀地神明,必然提及灌口二郎神。”


      李觅欢脚步一滞,半偏过头去,手中空杯也没凑上沉香正为他斟酒的酒壶。


      “众位均知少年都美清源公,担山赶日,斩蛟治水,为蜀地了却祸患。”郑邈停顿了一下,看向一旁似乎有些紧张的李觅欢,疑惑于这探花为何要紧盯着他,“然二郎神传说起源纷杂,在下仍在蜀地求学时,便十分好奇,整理了不少古蜀典籍,便在此处同各位探讨好了。”


      郑邈在人群中央引经据典考证二郎神之传说与古蜀王传说,虽证古,却崇神,言语中不减尊敬之意。李觅欢脸上不经意带了一丝笑意,向沉香又走了一步,却见沉香把酒壶收了回去。


      “李大哥,我方才听见你又咳嗽了,少喝些酒罢。”沉香悄声道,把酒壶藏在身后,而后便出神地听着郑邈在人群中引经据典。李觅欢也不恼,放了酒杯,拉过小凳来坐在沉香旁边,倚着石桌拈了两颗樱桃来吃。


      听了一会儿,沉香向往道,“李大哥,郑大哥学识可真广博,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般知道那么多就好了。”


      李觅欢笑着拍一拍他肩,“你现下已经很不错了,要到郑状元那般,是要用经验来积累的,不必逼自己那么紧。”


      沉香点一点头,转了转眼珠,看向李觅欢,小声道,“李大哥,一会儿轮到我时,能不能说我醉了呀?我想听故事,不想讲故事。你打算讲哪位神仙?”


      李觅欢哪里不知道他的偷懒心思,神念一转,便想好了一个逗他的法子,便也凑到沉香耳畔悄声道,“我大约讲讲我们那边的土地神。不过你现在得有个醉样儿,提前趴桌子上,趁现在来找你应酬的不多,”李觅欢四周看看,瞅准没人看过来的空当儿,指挥道,“就现在,快趴桌子。”


      沉香立马用手臂垫了脑袋趴在桌上,恰好有一人来敬酒,李觅欢便替沉香把他打发走了,回头看见沉香不好好听郑邈讲古籍,却肩膀一动一动地憋笑,便瞅时机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个暴栗,“别笑,马上到你了,一会儿再漏了馅儿。”


      沉香这才不笑,头埋在手臂里专心听郑邈说话。


      不多时郑邈讲完,也同周围诸生辩完,便来寻沉香。李觅欢起身作揖致歉道,“我这贤弟还小,不胜酒力,方才就醉过去了。先叫他在此处伏桌睡一会儿,等他醒后,我便叫他与各位赔罪。”


      李觅欢面上一派正经,方才沉香的才气又是有目共睹,众人无疑有它。郑邈笑道,“正巧我听闻李探花同刘贤弟原是同乡好友,那便由探花先讲好了。”


      李觅欢应了,偷眼一看沉香,见他卖力装作是醉了的模样趴着不敢动,心中好笑,清了清嗓子,“那愚弟便同各位贤兄考证一番西岳华山三圣母的传说——”


      他满意地看到沉香吓得身子一颤,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两人骑马并行,向客栈回去,一路上沉香气鼓鼓地,却又不好发火。李觅欢又不知道他娘就是三圣母杨婵,可这个李大哥啊,说什么神仙的传说不好,偏偏说他娘的传说。倒也不是沉香不喜欢听,就是朝夕陪伴自己的娘突然就成了传说中的主人公,而且这些传说中他娘的个性还完全不一样,别扭。


      沉香闷头想了老半天,忽地蹦出一句,“李大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们的客栈比较偏远,天又黑了,李觅欢此时正眯着眼努力辨认路途,甫听见沉香这么一问,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沉香自知这句话问得没理,摇了摇头,转而问道,“李大哥,你怎么又想起讲华山三圣母的传说了?”


      李觅欢笑着看了看他,“郑状元讲二郎,我讲三圣母,这不正好衔接上了?”


      沉香点头,可还是别扭,又不好明说三圣母就是他娘亲,只好自己嘟哝着道,“虽说二同三相连确实有理,但又不是兄妹,离得也有点远……”


      李觅欢听见了,脸上笑容一僵,张了张嘴,神色却沮丧了起来。也不知是方才喝酒壮胆还是怎么的,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起来反问道,“怎么不是兄妹了?”回头见沉香瞪大双眼望着他,又接着道,“你可知二郎神姓甚名何?”


      “二郎显圣真君杨公戬啊。”沉香下意识答道。


      “那你可知华山三圣母姓什么?”


      沉香一愣,“天下姓杨者不知有多少,李大哥,这样推测恐怕……”


      李觅欢却不理他的质疑,径直道,“数千年前,二郎神之母战神瑶姬思凡下界。因旧天条严禁天神思凡,瑶姬被压在桃山之下,二郎神担山赶日一传说便由此而来。瑶姬在获罪被压之前,已有三子,你可知道这三个孩子分别是谁?”不待沉香回答,便掰着手指道,“大子杨蛟,二子杨戬,三女杨婵,而杨婵便正是华山三圣母之名。”


      沉香见李觅欢一气说来,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他娘的名字也确然是杨婵,这些信息混杂在一起,叫他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应。


      李觅欢见他不回答,情绪没来由低沉下去,轻轻掩嘴咳了几声,“你……从未听说过二郎神同三圣母是兄妹的这一说法?我以为……”


      这个“我以为”后却再没了声音。


      沉香疑惑地望着李觅欢,见他垂目,双肩也微微沉了下去,只盯着前方的路不知在想些什么。饶是相处了近五年,此时这般情景下,沉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二人之间便这样沉默了下来。


      或许等回家以后,他可以问一问他娘,如果二郎神真是他舅舅,何以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听爹娘以及各位叔叔提起过?沉香边想着,边打量着前边的李觅欢,见后者仍旧默不作声,沉香忍不住问道,“李大哥,我是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吗?”


      李觅欢一愣,腰背直了起来,只一瞬便从方才的情绪中抽身出来,“当然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沉香见他明显不想多说,便也不缠着他问。两人一前一后,行在略有些偏僻的小道上。






      本以为这样回了客栈,今天一天就算过了,未曾想,穿过一片小树林时,李觅欢忽然喝慢了两人的马。


      “沉香,”他招手示意沉香跟上来,低声道,“这里不太对劲,当心。”


      沉香向四周望了望,这片小树林虽阴暗,可虫鸣阵阵,清风拂过枝头,枝叶簌簌作响,全然没有异常。李觅欢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他噤声,又向天上指了指。


      今夜月明星稀,沉香抬头望去,一轮明月孤零零在天上悬着,如果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明月原本应该洁白的光辉边缘,无端染上了一层黑气。可这黑气若隐若现,若非沉香是仙凡之子五感敏锐,可能甚至连这点不同都分辨不出来。


      他正想开口问李觅欢发生何事,李觅欢的神情便倏然紧张起来。他挥起马鞭,在空中挥出一个完美的鞭花,抽在了沉香所骑的紫骝马臀上。马儿吃痛,飞一样窜出去,沉香差点没抓住缰绳。一扭头李觅欢也正纵马在他右后方飞驰。


      “跑!沉香!”李觅欢吼道,“不要回头!”


      沉香原本脑袋闷闷的满是酒意,被李觅欢这一下吼得完全清醒过来。他俯下身去抓紧缰绳往后看,可什么都看不见,再一看李觅欢,心立马便如坠冰窟一般。


      李觅欢不见了。


      沉香的右后方只剩下了一匹马仍在狂奔,马背上空无一物。那马儿奔得惊恐,倒像是在逃离什么恐怖事物一般,沉香一看自己的马,惊觉这两匹马都是像是在没命逃窜一般,跑得嘴角都渗出白沫,却仍在不断加速。


      沉香急急拽紧马缰绳,原本属于李觅欢的马直直掠过了他,向前方奔得没影了,而他座下的马儿也哀嘶一声,前蹄均离了地,却死活不愿掉头回驰,而是歪歪扭扭换了方向,向道旁茂密的小树林中奔去。


      可李觅欢仍在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沉香不愿把时间浪费在马儿身上,便两脚脱出脚蹬,手在马背上借力,整个人跃起,足尖在马背上一点,一个后空翻便下了马。也不顾什么不能泄露仙迹了,捏诀召了一朵小云便急急向方才来时路赶去。


      送沉香离开时,为防意外,杨婵将宝莲灯口诀告知了沉香,又说服沉香将宝莲灯带在了身上,此时正好救急。


      沉香一路回寻,宝莲灯闪烁着,将前路照得明晰。可越往回返,空气便越冷,已然超出了天气变化的范围,不多时,他的呼吸竟然都能够呼出白气来。沉香不作理会,踏着云继续向回返折,他能感觉到越往回返,就好像越接近什么危险的东西。


      终于,在已然不甚明亮的月光下,一团浓重的黑气忽而挡在了沉香前路,那种刺骨的寒意便从这里传来。黑气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巨大人形黑影正背对着沉香。李觅欢似乎就在这黑影的正对面,被氤氲的黑气掩盖了,看不清楚。


      沉香不敢耽搁,举起宝莲灯,催动口诀将法力全数对准那团黑气输出去。宝莲灯散发出的光芒一层层卷上,硬生生将那黑色人影削去一半。黑气被击得散开了不少,让出一条道来,叫沉香能看清那边的李觅欢。


      李觅欢抬着双手,一方亮蓝色法力屏障立在他身周,黑气狂躁地向他冲击,可每每又被严丝合缝的法力挡开。


      沉香看呆了。


      李大哥也会法术?李大哥也是神仙?


      就这样一分神,他手中宝莲灯光芒大盛,似乎在急切示警。李觅欢忽然见到他出现,面上第一反应也是焦急,隔着黑气便同他大喊:“赶紧筑起法力,不要让这些浊息碰到你!”


      沉香闻言,不及多想,连忙用法力做了一个小球将自己保护起来。在他同李觅欢中间,倒着方才沉香用宝莲灯击倒的人形生物,一团又一团浊息正从那生物的躯壳中逸出,分成两路分别去撞李觅欢与沉香的法力屏障。


      浊息的碰撞猛烈且频繁,沉香分不出力来驱动宝莲灯。更致命的是,他筑造出的屏障没办法将那浊息全数挡在外面。有几丝黑气自他法力屏障的缝隙透过来,直接钻入了沉香的双目。


      随之而来的是不知多少不属于他的怨念和执念。


      被洪灾夺取一切亲人和财产的乞丐,在饥肠辘辘十余天之后,生生被饿死在街头;被丈夫施以暴行的妻子,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悬梁自尽;被大量砍伐以建造奢华宫殿的树林里,失去住所的野雀冲着烈日哀鸣;母狼被狩猎剥皮,小狼崽在黑暗的洞中绝望地嗅着熟悉的血腥味……


      这些经历伴随着愤怒、贪婪、嫉妒、绝望等无数且不尽相同的各类执念、恶念、怨念,伴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一起涌入他的躯体,占据替代他的元神。这些都无关紧要,最让他痛苦的,是随着浊息入体而累加起来的厌恨感。


      沉香告诉自己,这些是假的,全是假的。可是这些生灵的痛苦他感同身受,沉香不由得怀疑,这真的不是他自己所经历过的事么?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不怨恨这世界呢?这世上难道有什么美好的事物么?一切不都是丑恶的么?


      “沉香!”李觅欢的声音忽然从他耳边传来,沉香一激灵,灵台忽返清明,回神看见李觅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他身边同他撑着同一个法力屏障。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来,食指点在沉香太阳穴,将还未与沉香元神融合的浊息一点点抽离。“专注一点!”李觅欢哑声道。沉香抬眼,惊恐地看到李觅欢嘴角已经有了鲜红血迹,还未反应过来,李觅欢身形忽然一颤,显然是有血溢进口中,可他却不将血吐出来,而是咬咬牙吞了下去。


      “你有宝莲灯,你是华山三圣母的儿子。”李觅欢盯着外面涌动的浊息向沉香道。古怪的是,这句话却全然不像是一个问句,而像是在陈述一个他早已了然于心的事实一般。


      沉香忙抬起手将法力补在屏障上,“李大哥……”可他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过了良久,他撑着屏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怎么……”


      李觅欢把嘴角鲜血用手背抹了一把,又向屏障里添了一道法力,面色更加苍白。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方才问我为什么听到郑邈讲二郎神后就想到讲三圣母,我的回答不是全部原因。


      “我父亲叫杨戬,杨婵是我的姑母,假如你娘真是华山三圣母,那么沉香,你就是我的亲表弟。”



(本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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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策了,我以为一章600字的大纲我写个六千字就差不多了,结果一半300字大纲剧情走完,我已经写了快六千字......这章只好分上下。


唉,说起写得收不住的文章来,就想起我初高中永远要把字数写超的语文作文,甜蜜又心酸。


文里开头的词是清代尤侗的《喜迁莺令 贺李丹壑秋捷时年十六岁》,贺的也是位十六岁的少年才俊,挺应景,我就引用了嘿嘿;对李觅欢的描写是稍微改了一下《陈书·韩子高传》中的几句,我文采有限,改不精妙,大家看着图一乐。


这篇文还望大家能看得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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